第一章,感謝大家來捧場。 (2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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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,“那個孩子,日後自然是為朝廷效力。”青龍會最喜歡收這種爹不親娘不愛、又有練武天分的人了。
“慕容家時代忠良,絕不會做不忠不義之事!”在慕容家老夫婦再次表忠心之後,唐孟冬領著無鋒,離開了房間。
無鋒在路上,對唐孟冬道:“師父真厲害!”
“是麽?”唐孟冬笑道,“微臣還差得遠呢!”
“父皇有師父這樣的忠臣,所以江山穩固。”
“太子稱讚,微臣惶恐。”
“師父,我和你可是一根線上的螞蚱,咱們的利害關系,比我和父皇還要……所以,師父在我面前大可以不必說那些套話。”
“微臣素來忠心耿耿……”
裏面發生的事情,外面完全不知曉,還是熱熱鬧鬧辦酒席。小魚兒自然也在來賓裏頭,他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人,心想,花無缺要殺他,倒也不像是真的,反而花無缺的家人對他都十分不錯。比起那假情假意的江玉郎,要好多了。他這些日子在城中閑逛的時候,也去過江玉郎的家裏,欺負這小子,這小子的老爹——“江南大俠”江別鶴,也見過幾回。不知道怎麽的,江別鶴這個人,雖然表面上很正派,可是他總覺得這個人正派的很奇怪。不得不說,在惡人谷長大的小魚兒,第六感很強大。
小魚兒正在搶酒喝,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,他頭都不回,哼道:“臭丫頭!”
一個一身淺青色衣服的女孩子笑道:“臭丫頭又如何?還不是讓某條自以為是的魚兒,乖乖脫光了衣服在大街上……”
這話氣得小魚兒哇哇亂叫,大叫:“蘇櫻……”這一世,魏無牙早八輩子給炮灰了,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什麽養女蘇櫻,小魚兒的命定CP本來是浮雲了的。可是,在這城裏,有個姓蘇的鏢頭,收養了個女孩子,名字恰巧也叫做蘇櫻,這女孩子冰雪聰明,倒是同原著裏描述的蘇櫻很像。要是唐孟冬看到了,一定要感嘆什麽劇情的強大性了吧。
蘇櫻笑道:“那又如何?想來我家吃白食,也不是那麽容易的!我爹爹素來老實,我可是不好騙的!而且,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脫褲子!”他們說的是幾天前的事情,小魚兒看到蘇櫻的養父楞頭楞腦,就找個借口捉弄他,還去蘇家大吃大喝。可惜小魚兒那點小算盤沒能瞞過蘇櫻,蘇姑娘自然不會放過他,小魚兒一開始還想欺負蘇姑娘的,大叫著中了癢癢粉,又是脫衣服又是脫褲子的……
小魚兒道:“那又如何?我脫衣服,你居然笑嘻嘻盯著我看,最後還用迷藥放倒我,找人把脫光了的我,放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!到底誰更慘啊!難道,你還沒有消氣?”
“本來我已經消氣了,可是……突然又想生氣了。”蘇櫻笑吟吟,道,“你也管不著我改主意不是?誰讓某人,技不如人呢?”小魚兒目前武功沒有蘇櫻好,所以要是明著幹,一定是被蘇櫻整的。
小魚兒眼珠子轉了一轉,道,“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,‘因愛生恨’啊!你不會是太愛我,想要嫁我吧!”他嘴裏說著話,手上還做著動作,“老婆,來親一個!”他不得不承認,看到蘇櫻笑的時候,他的心,有那麽一瞬間,別樣的動了一下。
蘇櫻避開他這一下,憤憤道:“這回算是你贏了。不過,難道你不想再贏一回,找回更多場子麽?”她說著,臉上露出笑意來。
“你就直說吧!我知道你是想再整我一次,可是這條件,讓人忍不住心動上鉤啊!”小魚兒拉著蘇櫻離開了慕容家。
他們正在一個小巷子裏說話,突然聽見一個驚喜的女聲:“小魚兒,原來你在這裏!”竟然是鐵心蘭。
小魚兒奇道:“你怎麽來了?”
“我……到處找你還有花公子。到這裏的時候,著了道兒,差點……”鐵心蘭白凈的面頰上泛起一絲紅暈,“進了青樓。還好花公子路過,救了我一次……”
不知道怎麽回事,小魚兒通過這些天的相處,已經決定把花無缺當成好朋友了。可是一看到鐵心蘭羞答答地說起花無缺,心裏就很不舒服,冷哼道:“你對那個娘娘腔觀感倒是不錯!”
“原來小魚兒是這樣看在下的……”花無缺風度翩翩走了出來。
“可不就是嘛!”小魚兒做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其實心裏在想,糟了,他沒想把這話在花無缺面前說的。
花無缺還是笑著,不過小魚兒覺察到了危險,趕緊道:“你大人有大量,咱們好不容易做了朋友,不要因為這個,繼續莫名其妙殺我啊!”
“什麽?他還要殺你?”鐵心蘭大驚,沖過去扯著花無缺的衣角,道,“花公子,求求你,不要殺小魚兒……”
花無缺總覺得現場的人好像誤解了什麽,只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可是,大部分男人,被說是“娘娘腔”,都會不快的。花無缺決定,好好教訓一下這位說胡話的親兄弟。於是,他拔出劍來,道:“看劍!”
一開始,小魚兒自然是躲避得很辛苦。可是兩人拼了幾十招之後,小魚兒發覺,花無缺的劍,只是打定主意在讓他吃苦頭,並沒有殺他的意圖,於是他吐吐舌頭,笑起來。當然不能太得意,還是要一邊慘叫,一邊笨拙地躲避,讓對方出氣才好。當然,花無缺的意圖,見識太少或者武功太低,是看不出來的。只是在場的人,小魚兒身在局中,自然明白;蘇櫻同小魚兒有幾分相似,也猜出了大概原委。只有鐵心蘭,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
花無缺終於停手,小魚兒被搞得很狼狽,衣服破破爛爛的,但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麽傷。小魚兒趴在地上,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門,道:“來呀!繼續!不用憐惜我!”小魚兒同學認為,既然花無缺只不過是想讓他吃掉苦頭,他又害怕什麽呢?花無缺要是有本事,就殺了他,不然的話,這種不痛不癢的“比武”,他還要享受一下。
鐵心蘭顫聲道:“花公子,你真的不可以……放過小魚兒麽?”
花無缺回望鐵心蘭,道:“這位姑娘是……”無缺公子同唐孟冬去過的地方太多,救的人也太多,面前這個和他說話的人,他想不起來是誰……
可是鐵心蘭卻誤會了花無缺的意思,她以為花無缺謙謙公子,對於她的求情,不好意思拒絕,可是還是想殺小魚兒。她淚如雨下,隨後,輕聲問花無缺:“我美嗎?”脫掉了上身的衣服……
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打鬥,本來就引來了一些人看熱鬧,鐵心蘭這麽一脫……簡直是震撼全場……所有的人都楞住了。
鐵心蘭大叫:“小魚兒,還不快跑!”小魚兒還在楞著,蘇櫻一跺腳,直接把小魚兒拉走了。
鐵心蘭想要把頭埋在花無缺的胸膛,好好哭一場,可是她剛要低頭,就被拉開了。拉開她的人,用很快的手法把她脫掉的衣服重新給她披上。鐵心蘭一擡頭,發現是個女子。
這女子正是高老大,她笑吟吟地看著花無缺,可是在場的人都能感到山雨欲來的氣勢,於是趕緊走人……
“未來的大嫂一出場,清場效果不是一般的好。”無憂和無劍趴在某間民房的屋頂上,道。
下面,高老大伸出了手臂,看樣子,是個打耳光的動作。花無缺看著她,閉上了眼睛,準備老老實實挨一下。
旁邊的鐵心蘭著急了,她胡亂系好衣服,沖過來,企圖拉開高老大的手臂,“你不要打花公子!”
“我是他沒過門的妻子!我打不得,誰打得?”高寄萍初次遇到花無缺的時候只有十三歲,現在也還不到十四歲,年紀不大,可是面對十□的鐵心蘭,氣場卻壓得對方無路可逃。“沒過門的妻子”這幾個字,讓周圍僅剩的幾個圍觀者發出了感嘆聲,也成了壓垮鐵心蘭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高老大到底是沒下手打任何一個人,一個未來會成為老大的女人,不是那種潑婦罵街的類型。她笑笑,走了。花無缺趕緊追上。只留下鐵心蘭在那裏發呆。
“你說,大哥是會沖上去,對未來大嫂說,‘你聽我解釋’?還是,他們在遠處吵架,最後大哥把大嫂攔腰抱起……”無憂道。她篤定了花無缺和高寄萍能夠化解這場危機。
“……都不會。大哥會和大嫂心平氣和地談話,告訴她真相。”無劍道,“事後,讓大嫂對他鬧一場……”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同別人舉動暧昧,都會傷心,可是高寄萍是個聰明人,她若是不想放棄花無缺,大吵大鬧,對他們的關系是最糟糕的法子。最好的是讓對方明白她的委屈和心痛,讓對方生出愧疚、憐惜等等。而花無缺,要是不想放棄高寄萍,也會最後讓對方出出氣、撒撒嬌……
“鐵心蘭,這下子是震撼全場了……”無憂歪著頭,道。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書友依莉絲安·末、小光頭、站在墻外等紅杏、喜感朱麗葉、小籠包、綺蝶夕在上一章的留言。
蘇櫻姑娘出場了。。。
鐵心蘭姑娘,又光輝地炮灰了。。。我覺得以她的性格(個人理解的),會做出這種事情,不是沒有可能。。。
明天要做大報告,真的好想死一死。。。
84
蘇櫻拉著小魚兒狂奔,跑了一路之後,小魚兒道:“幹嘛跑啊!花無缺又不是真的殺我!”
“可是,你要是不跑,鐵姑娘不是很難堪?”蘇櫻冷笑。
“我要是跑了,鐵心蘭才更難堪吧!”小魚兒一笑,望著蘇櫻,“我知道花無缺有個沒過門的妻子的,他對高姑娘那麽好,和鐵姑娘絕對沒可能……高姑娘脾氣大,我在,鐵心蘭可以說是為了我不擇手段。我和你走了,那就是鐵心蘭一個人難堪啊!”
“你想說什麽?”蘇櫻道。
“沒什麽,你這麽想鐵心蘭不好看,不會是……喜歡上我了吧?”小魚兒笑嘻嘻的臉,在蘇櫻面前放大了無數倍。
“你說呢?”蘇櫻偏著頭,笑嘻嘻的模樣讓小魚兒笑得更加燦爛。可是,他隨後就笑不出來了,因為蘇櫻給他膝關節的位置,狠狠來了一腳!
小魚兒痛得倒在地上,道:“我沒有得罪你吧?”
蘇櫻走遠了,她的聲音遠遠傳來:“誰知道呢?”
“女人啊!都是反覆無常!”小魚兒罵了一句,隨後道,“她是吃醋了吧!嘿嘿,我再去會會她!”
蘇櫻開心地回了家,卻發覺她家——振威鏢局裏頭,站滿了江湖巨頭,還聽得有聲音道:“振威鏢局,明面上是護鏢,暗地裏卻和山匪勾結,妄圖吞掉段合肥段大戶的財產,現在人贓並獲,還有什麽話說!”話說的,端的是正義凜然。
可是,蘇櫻自小在鏢局長大,她天生聰明,三流的武功楞是讓她練出了一流的感覺,是以小魚兒也打不過她。然而鏢局功夫最高的她,看到屋子裏的江湖巨頭,還是不敢妄動,而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,觀察後續發展。並不是她被那些“正義凜然”的話給迷惑了,而是裏面的人比她厲害得多。她暗自思忖,鏢局的人,素來老老實實做生意,絕對不會做這種事。那麽,到底是誰要和振威鏢局過不去呢?
她正在思考,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,原來是小魚兒。他也看出了事情的嚴肅,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,默默地陪她躲在一邊。
他們看到裏面坐著江別鶴、江玉郎父子,兩人口口聲聲“為了武林正義”如何如何的,那種虛偽的做派,讓人看了惡心。小魚兒和蘇櫻一對視,同時心道,不會是江別鶴派人劫走了鏢局要保的貨物,然後栽贓到鏢局身上吧。可是他們都在疑惑,要是在鏢局搜查到了貨物,那江別鶴還要怎麽私吞?
小魚兒突然想到,“是了,他們可以這樣做一次,人人都以為‘江南大俠’俠義無雙。過些天,再來群匪徒,這大筆的紅貨,又不見了……”
蘇櫻笑道:“自然是進了江別鶴的腰包。”
兩人先是一笑,然後又是同時嘆氣,他們固然想通了其中關節,可是沒有證據,也無法指證!眼見得鏢局的人,每個人都在努力解釋經歷的事情,可是每個人都在快要揭露真相的時候,就莫名其妙死了。情況如此危急,他們也顧不得了,小魚兒拿出蘇櫻給的霹靂雷火彈,沖了進去,一扔,現場一片煙霧。這時候,蘇櫻喊著,“爹爹,幾位叔叔,快和蘇櫻走!”
他們一路狂奔,後邊的追兵實在無法擺脫,蘇櫻上氣不接下氣,道:“怎麽辦?”
“去找花無缺!”這是小魚兒唯一能想出的辦法,於是他們一眾人浩浩蕩蕩奔向唐孟冬的別院……
“無缺,你還真是……”唐孟冬看著一院子的人,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“大姑父,不要怪他,要怪就怪我好了!”小魚兒拍著胸脯,道,“花兄這麽一表人才,那一定都是大姑父教出來的。花兄如此不凡,想來大姑父也是不同尋常之人,對於這些可憐人,一定會有憐憫之心啊!”
“小魚兒,你倒挺會說話。”唐孟冬笑笑。他還沒說別的,就聽得外面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,然後就是一個個身影,用輕功掠了進來,還叫罵著“還不快快出來受死!”
可惜,周府的陷阱不是蓋的,這些人很快就很狼狽地被捉住了。小魚兒看得目瞪口呆。
花無缺笑笑,“要來我們家,就要從大門進,乖乖遞上拜帖。亂闖可是行不通的。”小魚兒和蘇櫻都是吐吐舌頭,還好他們今天是上門拜訪的……
那些被抓的武林人士,還在不住罵罵咧咧,什麽“陰險狡詐”,什麽“同狗官勾結”,都冒了出來。邀月正好走出來,聽到這話,大怒,一掌揮出,那些人都是同時吐了一口鮮血。
這些家夥這下子都不敢說話了,只有江別鶴一個人還強作鎮定,道:“在下江別鶴,敢問這裏的主人,為何要窩藏犯人?”
邀月冷冷不回話,一副“你們都是塵土”的姿態。江別鶴這些年沒少被人奉承,邀月的態度,讓他內心大大著火,他重覆了一邊剛才的話,但是聲音大了些,昭示了他的怒火。
唐孟冬道:“誰是犯人?”
江別鶴把鏢局的事情敘述了一遍,指著院子裏的人,道:“他們便是。兄臺若是不交人,那便是同流合汙,我們雖然一時不敵。可是正義常在,我們一定會討回公道的!”
我擦!江別鶴說話,居然比他這個做官的,還要冠冕堂皇!這讓唐孟冬這個混跡官場多年的人情何以堪!唐孟冬繼續道:“犯人?你們都是什麽人?有何資格審判?本官沒記錯的話,在場的,沒有衙門的人吧?不如本官把這個案子發到六扇門,讓他們好好審審。”
“閣下是?”江別鶴連吃了幾個軟釘子,疑惑起來。他想,目前他正在找路子,和據說要來南巡的欽差大臣唐孟冬搭上線,到時候,有了這條線,再狠狠整治這個敢和他唱對臺戲的狗官。
“本官唐孟冬,奉皇上旨意南巡。”唐孟冬道,“江別鶴不愧是‘江南大俠’,連官府的人都驚動了。”他一揮手,大門打開,一群衙差打扮的人一起行禮。這家夥還挺能掀起風浪的,追擊的時候,還要扯上官府中人,好仗勢欺人。
唐孟冬亮了作為欽差的信物,當地的知府等等都乖乖下跪。
江別鶴好不氣悶,小魚兒簡直就是他命中克星,居然先於他認識了欽差!讓他在官府的線路,也沒法發揮預期的作用。他怒火中燒,本來唐孟冬是在人群中說話的,他沒看清唐孟冬的真容。現在,唐孟冬站到了最前面,江別鶴悄悄擡頭,看到了唐孟冬的形貌。居然和江楓一模一樣!
江別鶴大驚之下,喊了出來:“江楓!”
唐孟冬故作疑惑,問:“何事?”
“回大人的話,武林草莽之人,大多粗俗,望見大人尊容,一時激動,失了禮儀,也不是不可能……”知府一面上前賠笑,一面心裏恨江別鶴恨得牙癢癢。雖說他這些年從江別鶴手裏沒少拿好處,可是,這種上不得臺面的盟友,還不是像舊衣服,想扔掉就扔掉?
“江楓大俠是草民的救命恩人,草民還因為他,給自己的兒子起名‘玉郎’。今日發現唐大人長得像江楓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又挨了邀月淩空一掌,江別鶴這下子直接倒在地上,站不起來了。江玉郎則是躲在一邊,假裝和江別鶴素不相識,根本就不管不問。不知道江別鶴對於這樣的兒子,心裏怎麽想?
“本官不管江湖事。”唐孟冬輕飄飄的一句話,把這些家夥都打發走了。朝廷出馬,江別鶴這次,什麽也撈不到了。
小魚兒還不走,他走到唐孟冬面前,激動地大聲道:“你真的是唐孟冬?”後面邀月已經是淩空一掌飛到,直接把小魚兒打飛出去。
蘇櫻規規矩矩道:“都是小民,不識禮數,還望大人見諒。”
唐孟冬道:“無妨。”
小魚兒起身,問道:“久聞唐大人能知未來之事。在下冒昧,敢問唐大人一個人的下落?”他盯緊了唐孟冬,這個人長得像他父親,會不會和他父親有什麽關系?當年會不會還有什麽錯綜覆雜的內情?他仔細看著唐孟冬的一舉一動,想用這種方式,更多地了解他未曾謀面的父親。
唐孟冬一邊笑,一邊道:“小魚兒,你問的可是江琴的下落?”
小魚兒驚喜道:“正是!”本來他和蘇櫻,都是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夠預測未來,可是唐孟冬的一語中的,讓他們心中有了敬畏,有了期待。
“我們爹爹憑什麽告訴你啊!還有,你要記住,是江楓長得像爹爹,不是爹爹長得像江楓!”人群中的無憂和無劍出聲了。這一點弄錯了,在周府,就等著死吧!
“在下的失禮之處,還望唐大人海涵。”小魚兒立刻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。他規規矩矩行禮。為了知道江琴的下落,他願意做很多事,更何況只是簡單行禮。
“這事情,從哪兒說起呢?”唐孟冬開口了。
85
從哪兒說起呢?江楓和江琴的恩怨,各種豪門宅鬥?唐孟冬懶得講。江楓落難被憐星救了,然後各狗血三角戀?唐孟冬實在講不來這種事情。江楓之死,還有燕南天和如月大破案?他只有對著無憂無劍這個年齡的小朋友,才會說這些故事。他沈吟著,要不就看小魚兒怎麽問吧,小魚兒問什麽他回答什麽,其他的,留給花無缺去解釋。至於花無缺,唐孟冬心想,孩子大了有時候心思真難猜,怎麽還不把事情告訴小魚兒呢?這樣子天天追殺小魚兒,很有趣麽?
小魚兒終於按捺不住,先開口了,“在下聽說,當年是江琴害了在下的父親江楓,這一點,有燕南天大俠的調查為證。可是後來,江琴還是溜走了,燕南天大俠為了找他,去了惡人谷,卻不料那是個詭計,燕大俠還受了重傷,在惡人谷一躺就是十幾年……”素來神情散漫的小魚兒突然嚴肅起來了。
唐孟冬看著神情很嚴肅的小魚兒還有花無缺,道:“送你們四個字,‘煮鶴焚琴’。”他也來點神秘風好了,這樣子似乎更加有神棍的特質。他恍惚記得,好像某一版《絕代雙驕》的電視劇裏頭,就是用“煮鶴焚琴”,來解釋江別鶴改名為江琴這件事的。
小魚兒和花無缺同時看向對方,他們本來心裏就有所懷疑的,他們一直覺得江別鶴和江琴有種聯系,現在總算得到了證實。只不過,小魚兒看到花無缺凝重的神色,似乎有了些猜想。
“無缺,你家大姑父和我爹這麽像,我們到底……有什麽關系啊?”小魚兒沒敢問唐孟冬,因為旁邊邀月的氣場太強大,他只是小聲問花無缺。
花無缺笑了一下。
“你別光笑啊!”小魚兒道,“我爹和你大姑父,不會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?”
“你要是在大姑姑面前這麽說,她一定一掌拍死你。”花無缺搖搖頭。可惜,武功高的人,一般耳力也比較好,邀月聽到了這句話,一掌揮出,小魚兒像斷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。這家夥倒在地上,吐了一口鮮血。
“其實大姑父和爹,沒有任何關系。”花無缺過去查看傷情,發現小魚兒居然沒多大事。他想,也許小魚兒該改名叫做“小蟑螂”,這生命力多頑強啊!他並不知道,小魚兒在惡人谷,因為神醫萬春流的緣故,天天要泡藥浴,時間一久,自然是很耐打了。
“沒有任何關系?怎麽可能?你大姑父和我爹長得像,也許是巧合,可是你也和我爹長得像啊!”小魚兒苦苦思索著,“我還一直以為,唐大人和我爹,有點什麽親戚關系,咱們也是親戚,所以長得像……”
邀月冷冷瞥了一眼花無缺,警告他,不要讓小魚兒說出什麽她不想聽的話,就回去了。唐孟冬自然也離開了。
“不對,剛剛你稱呼我爹是‘爹’!難道你和我是親兄弟?”小魚兒終於找到了答案。
“不愧是小魚兒!”花無缺道,他把當年江楓受傷被憐星救回來,憐星如何愛情破滅,江楓和花月奴私奔如何被害,還有後來燕南天調查的詳情,都告訴了小魚兒。
“你家小姑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麽?幹嘛還要追殺我!”小魚兒表情上故作淒涼,“你也是啊!明明咱們是親兄弟!你怎麽能……怎麽能……”
“其實,我小時候是聽小姑姑說過一次這句話,可是後來她嫁人了,這件事也就再沒有提起。我追殺你,不過是覺得你東躲西藏的樣子有趣罷了。”花無缺笑了出來。
“也是啊,當年你小姑姑收養你,不就是為了給江楓留個血脈麽?追殺什麽的,也算不得真……”小魚兒喃喃念叨著,“我真蠢,真的,居然以為你真的要殺我……”
蘇櫻笑意盈盈,走上來,道:“我做了午飯,要不要去吃一點?”
小魚兒看到蘇櫻,一跳老高,道:“臭丫頭,你相公被人追殺來著!你居然有心思去做飯!”
“不然呢?你吃什麽啊?”蘇櫻偏著頭,笑嘻嘻道,“正因為我是個賢惠的娘子,才給你做飯,想著你要是被人打傷了,還能吃點東西,恢覆恢覆元氣。”
“你……”小魚兒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“蘇姑娘似乎已經知道,我和小魚兒的關系了。”花無缺給蘇櫻能夠悠閑做飯的行為找到了解釋。
“說!你怎麽知道?”小魚兒故作兇狠表情。
“你要是這麽兇,我一不高興,就不說了。”蘇櫻做出要走的樣子。
“別啊,到底怎麽知道的,說給我聽聽啊!”小魚兒覺得自己在這件事裏,像個傻子似的被耍來耍去的,想知道別人怎麽看出來的。
“因為,喜歡看江湖美人榜,移花宮出的那個……有人說,‘玉郎’江楓的長相,比楚香帥、小李探花還要動人三分……也有人爭論,江楓長得好又如何?還不是……看不到了。如果真的想看的話,江楓同今上的伴讀唐孟冬唐大人,倒是很像……”蘇櫻說這話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?我今天也知道了唐大人同江楓容貌相似,我和無缺容貌同江楓相似……”小魚兒道。
“後來,美人榜上有人說,唐大人有個侄子之類的親戚,容貌同他很相似……因此有人猜測,這個侄子,會不會是唐大人的私生子之類的。可是,有人仔細調查了那幾年唐大人的行蹤,那時候他和唐夫人在給他們的父親守孝,周圍的人夠可以證明,他們沒這種可能性,孩子……是某一天突然抱回來的……”蘇櫻道。
“你查閱了江湖小報上,關於江楓之死的時間,發現和這個對的上……”花無缺道,“蘇姑娘很聰明。”
“花公子謬讚了。江別鶴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吧?他可是從來不看江湖小報,美人榜什麽的。”蘇櫻捂著嘴,笑了。
“也就是說,在沒人告訴我之前,在這個院子裏,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了?”小魚兒一臉震驚,“這讓自稱為‘惡人谷第一聰明人’的我,情何以堪啊!”
說話間,他們到了飯廳。
“花公子,這份是你的。還有,小魚兒,你的!”蘇櫻端上了飯菜。
小魚兒看看花無缺那份,糯米排骨、蜜汁釀蝦球、絲瓜毛豆、涼拌藕、鯽魚豆腐湯,規格不錯。在看看他自己,剁椒魚頭、酸菜魚、紅燒魚、松子茄魚、蔥煎魚、鯽魚豆腐湯、魚松、魚片……
小魚兒大叫起來,“為什麽我這份都是魚啊!而他……”還伸手指指花無缺的菜。
“因為我恨不能某條臭魚死掉,又不能真的動手,就只好多殺幾條魚了。”蘇櫻烏溜溜的眼珠,顯得分外可愛,可是看在小魚兒眼裏,那就是蘇櫻不知道又在想什麽主意捉弄他了。
“其實……你飯做得挺好吃的,要是下次,能少些魚就好了。”小魚兒訕訕,道。
“那要看我心情。記得討好我啊!”蘇櫻笑笑。小魚兒已經被她搞得啞口無言。
趁著蘇櫻收盤子的空檔,花無缺道:“也只有蘇姑娘這樣的女孩子,才能制得住你。你們果然是歡喜冤家啊!”
小魚兒冷哼了一聲,眼睛卻不由自主,向蘇櫻的方向多瞟了幾眼。看到這情景,花無缺笑了起來。
吃晚飯,小魚兒和花無缺兩個人,都是急匆匆奔出去,想要找個法子,給他們的親生父母報仇。
再說說另一邊,江別鶴因為“擾亂地方”的罪名,被關進了大牢。他慣於見風使舵,靈活多變,素來是在哪裏都吃得開,這麽多年來,還是第一次受這種罪;而且,他做了十來年“江南大俠”,走到哪裏,無論真心還是假意,反正人們都是尊敬他的,可現在,隨便一個小卒子,都能對他呼來喝去,他心中痛苦的感覺可不是一般。
更何況,江別鶴還挨了邀月兩掌。這兩掌可不是蓋的,他現在渾身都疼,可惜大牢裏,絕對不會提供什麽燕窩魚翅人參熊掌,“江南大俠”也只有乖乖挨著。而且,作為“特別關照”的對象,隨便一個獄卒,都會對江別鶴拳打腳踢,這讓本來傷還沒好的他,痛苦不堪。身體上的痛苦,讓江別鶴受到更多的煎熬。他現在是處於虐身又虐心的狀態,不可謂是不慘,他心裏的念頭也更加黑暗。
江別鶴憤憤想著,江楓哪怕是死了,也還不讓他好受!江楓這個賤|人,真是禍害遺千年!他這輩子,就是因為江楓,才活得這麽不堪!他好容易害死了江楓,居然還冒出一個長相同江楓相似的人,來讓他吃虧!唐孟冬,又有多了不起呢?他總能找到破綻,讓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!江別鶴靠著墻坐著,望著鐵窗外的天空,心裏咆哮著,只要是長得和江楓像的人,都該死!也註定會死在他的手上!
86
迎著徐徐吹來的晚風,江別鶴回憶起了往事:他其實和江楓是同父異母的兄弟,只不過不同的是,江楓是嫡子;而他的母親,據說是個妄圖攀高枝的丫鬟,因為在內宅不安分,被活活杖責而死,他也在那個女人死後的七天“死”了。說是死了,其實只是被夫人賣掉了,誰能想到,不到四歲的他偏偏還記得一些事,仇恨在他心中燃燒著……
他後來又被買回了江家,這真是個絕妙的諷刺!江別鶴開始醞釀起了覆仇行動,可是,那時候的他和江楓,明顯是雲泥之別,他只有按捺下來,慢慢籌劃。他要做人上之人,要人尊敬,要人敬畏!
他終於等到了機會,那一年,江楓被仇家追殺。他本來都有了一個完備的計劃,可以讓江楓身敗名裂地死去,誰想到,移花宮橫插了一杠子!江別鶴還記得那時候的心情,他恨不能,讓所有對江楓好的人都死掉!比如移花宮,可惜那時候的他沒有這個能力(其實他現在也沒有)……
機會沒有了,那就只能等下次。誰想到,江楓居然惹惱了移花宮主!江別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布局,卻不料人人傳說起了“燕南天寶藏”,他想,就算是殺了江楓,他以後也只能默默無聞過日子,倒不如搶到這筆寶藏,這樣他有了錢,有了武功,還不是能夠橫著走?至於江楓,這家夥的死唯一的貢獻就是讓燕南天和移花宮對掐起來,成全他江別鶴的脫身!
可是他沒想到的是,移花宮居然會和燕南天合作,查出了他!要不是他狡兔三窟,一定早就成了一具枯骨!可是,“江琴”這個名字,已經背上了謀害江楓的名聲,而且,他那時候一度以為脫身無望,把他和江家的恩恩怨怨和盤托出了,所以,“江琴”的來歷也是人盡皆知!他有好幾年,都是心驚肉跳地閃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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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慕容家時代忠良,絕不會做不忠不義之事!”在慕容家老夫婦再次表忠心之後,唐孟冬領著無鋒,離開了房間。
無鋒在路上,對唐孟冬道:“師父真厲害!”
“是麽?”唐孟冬笑道,“微臣還差得遠呢!”
“父皇有師父這樣的忠臣,所以江山穩固。”
“太子稱讚,微臣惶恐。”
“師父,我和你可是一根線上的螞蚱,咱們的利害關系,比我和父皇還要……所以,師父在我面前大可以不必說那些套話。”
“微臣素來忠心耿耿……”
裏面發生的事情,外面完全不知曉,還是熱熱鬧鬧辦酒席。小魚兒自然也在來賓裏頭,他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人,心想,花無缺要殺他,倒也不像是真的,反而花無缺的家人對他都十分不錯。比起那假情假意的江玉郎,要好多了。他這些日子在城中閑逛的時候,也去過江玉郎的家裏,欺負這小子,這小子的老爹——“江南大俠”江別鶴,也見過幾回。不知道怎麽的,江別鶴這個人,雖然表面上很正派,可是他總覺得這個人正派的很奇怪。不得不說,在惡人谷長大的小魚兒,第六感很強大。
小魚兒正在搶酒喝,突然後背被人拍了一下,他頭都不回,哼道:“臭丫頭!”
一個一身淺青色衣服的女孩子笑道:“臭丫頭又如何?還不是讓某條自以為是的魚兒,乖乖脫光了衣服在大街上……”
這話氣得小魚兒哇哇亂叫,大叫:“蘇櫻……”這一世,魏無牙早八輩子給炮灰了,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什麽養女蘇櫻,小魚兒的命定CP本來是浮雲了的。可是,在這城裏,有個姓蘇的鏢頭,收養了個女孩子,名字恰巧也叫做蘇櫻,這女孩子冰雪聰明,倒是同原著裏描述的蘇櫻很像。要是唐孟冬看到了,一定要感嘆什麽劇情的強大性了吧。
蘇櫻笑道:“那又如何?想來我家吃白食,也不是那麽容易的!我爹爹素來老實,我可是不好騙的!而且,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脫褲子!”他們說的是幾天前的事情,小魚兒看到蘇櫻的養父楞頭楞腦,就找個借口捉弄他,還去蘇家大吃大喝。可惜小魚兒那點小算盤沒能瞞過蘇櫻,蘇姑娘自然不會放過他,小魚兒一開始還想欺負蘇姑娘的,大叫著中了癢癢粉,又是脫衣服又是脫褲子的……
小魚兒道:“那又如何?我脫衣服,你居然笑嘻嘻盯著我看,最後還用迷藥放倒我,找人把脫光了的我,放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!到底誰更慘啊!難道,你還沒有消氣?”
“本來我已經消氣了,可是……突然又想生氣了。”蘇櫻笑吟吟,道,“你也管不著我改主意不是?誰讓某人,技不如人呢?”小魚兒目前武功沒有蘇櫻好,所以要是明著幹,一定是被蘇櫻整的。
小魚兒眼珠子轉了一轉,道,“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,‘因愛生恨’啊!你不會是太愛我,想要嫁我吧!”他嘴裏說著話,手上還做著動作,“老婆,來親一個!”他不得不承認,看到蘇櫻笑的時候,他的心,有那麽一瞬間,別樣的動了一下。
蘇櫻避開他這一下,憤憤道:“這回算是你贏了。不過,難道你不想再贏一回,找回更多場子麽?”她說著,臉上露出笑意來。
“你就直說吧!我知道你是想再整我一次,可是這條件,讓人忍不住心動上鉤啊!”小魚兒拉著蘇櫻離開了慕容家。
他們正在一個小巷子裏說話,突然聽見一個驚喜的女聲:“小魚兒,原來你在這裏!”竟然是鐵心蘭。
小魚兒奇道:“你怎麽來了?”
“我……到處找你還有花公子。到這裏的時候,著了道兒,差點……”鐵心蘭白凈的面頰上泛起一絲紅暈,“進了青樓。還好花公子路過,救了我一次……”
不知道怎麽回事,小魚兒通過這些天的相處,已經決定把花無缺當成好朋友了。可是一看到鐵心蘭羞答答地說起花無缺,心裏就很不舒服,冷哼道:“你對那個娘娘腔觀感倒是不錯!”
“原來小魚兒是這樣看在下的……”花無缺風度翩翩走了出來。
“可不就是嘛!”小魚兒做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其實心裏在想,糟了,他沒想把這話在花無缺面前說的。
花無缺還是笑著,不過小魚兒覺察到了危險,趕緊道:“你大人有大量,咱們好不容易做了朋友,不要因為這個,繼續莫名其妙殺我啊!”
“什麽?他還要殺你?”鐵心蘭大驚,沖過去扯著花無缺的衣角,道,“花公子,求求你,不要殺小魚兒……”
花無缺總覺得現場的人好像誤解了什麽,只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可是,大部分男人,被說是“娘娘腔”,都會不快的。花無缺決定,好好教訓一下這位說胡話的親兄弟。於是,他拔出劍來,道:“看劍!”
一開始,小魚兒自然是躲避得很辛苦。可是兩人拼了幾十招之後,小魚兒發覺,花無缺的劍,只是打定主意在讓他吃苦頭,並沒有殺他的意圖,於是他吐吐舌頭,笑起來。當然不能太得意,還是要一邊慘叫,一邊笨拙地躲避,讓對方出氣才好。當然,花無缺的意圖,見識太少或者武功太低,是看不出來的。只是在場的人,小魚兒身在局中,自然明白;蘇櫻同小魚兒有幾分相似,也猜出了大概原委。只有鐵心蘭,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
花無缺終於停手,小魚兒被搞得很狼狽,衣服破破爛爛的,但他身上倒是沒有什麽傷。小魚兒趴在地上,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門,道:“來呀!繼續!不用憐惜我!”小魚兒同學認為,既然花無缺只不過是想讓他吃掉苦頭,他又害怕什麽呢?花無缺要是有本事,就殺了他,不然的話,這種不痛不癢的“比武”,他還要享受一下。
鐵心蘭顫聲道:“花公子,你真的不可以……放過小魚兒麽?”
花無缺回望鐵心蘭,道:“這位姑娘是……”無缺公子同唐孟冬去過的地方太多,救的人也太多,面前這個和他說話的人,他想不起來是誰……
可是鐵心蘭卻誤會了花無缺的意思,她以為花無缺謙謙公子,對於她的求情,不好意思拒絕,可是還是想殺小魚兒。她淚如雨下,隨後,輕聲問花無缺:“我美嗎?”脫掉了上身的衣服……
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打鬥,本來就引來了一些人看熱鬧,鐵心蘭這麽一脫……簡直是震撼全場……所有的人都楞住了。
鐵心蘭大叫:“小魚兒,還不快跑!”小魚兒還在楞著,蘇櫻一跺腳,直接把小魚兒拉走了。
鐵心蘭想要把頭埋在花無缺的胸膛,好好哭一場,可是她剛要低頭,就被拉開了。拉開她的人,用很快的手法把她脫掉的衣服重新給她披上。鐵心蘭一擡頭,發現是個女子。
這女子正是高老大,她笑吟吟地看著花無缺,可是在場的人都能感到山雨欲來的氣勢,於是趕緊走人……
“未來的大嫂一出場,清場效果不是一般的好。”無憂和無劍趴在某間民房的屋頂上,道。
下面,高老大伸出了手臂,看樣子,是個打耳光的動作。花無缺看著她,閉上了眼睛,準備老老實實挨一下。
旁邊的鐵心蘭著急了,她胡亂系好衣服,沖過來,企圖拉開高老大的手臂,“你不要打花公子!”
“我是他沒過門的妻子!我打不得,誰打得?”高寄萍初次遇到花無缺的時候只有十三歲,現在也還不到十四歲,年紀不大,可是面對十□的鐵心蘭,氣場卻壓得對方無路可逃。“沒過門的妻子”這幾個字,讓周圍僅剩的幾個圍觀者發出了感嘆聲,也成了壓垮鐵心蘭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高老大到底是沒下手打任何一個人,一個未來會成為老大的女人,不是那種潑婦罵街的類型。她笑笑,走了。花無缺趕緊追上。只留下鐵心蘭在那裏發呆。
“你說,大哥是會沖上去,對未來大嫂說,‘你聽我解釋’?還是,他們在遠處吵架,最後大哥把大嫂攔腰抱起……”無憂道。她篤定了花無缺和高寄萍能夠化解這場危機。
“……都不會。大哥會和大嫂心平氣和地談話,告訴她真相。”無劍道,“事後,讓大嫂對他鬧一場……”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同別人舉動暧昧,都會傷心,可是高寄萍是個聰明人,她若是不想放棄花無缺,大吵大鬧,對他們的關系是最糟糕的法子。最好的是讓對方明白她的委屈和心痛,讓對方生出愧疚、憐惜等等。而花無缺,要是不想放棄高寄萍,也會最後讓對方出出氣、撒撒嬌……
“鐵心蘭,這下子是震撼全場了……”無憂歪著頭,道。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書友依莉絲安·末、小光頭、站在墻外等紅杏、喜感朱麗葉、小籠包、綺蝶夕在上一章的留言。
蘇櫻姑娘出場了。。。
鐵心蘭姑娘,又光輝地炮灰了。。。我覺得以她的性格(個人理解的),會做出這種事情,不是沒有可能。。。
明天要做大報告,真的好想死一死。。。
84
蘇櫻拉著小魚兒狂奔,跑了一路之後,小魚兒道:“幹嘛跑啊!花無缺又不是真的殺我!”
“可是,你要是不跑,鐵姑娘不是很難堪?”蘇櫻冷笑。
“我要是跑了,鐵心蘭才更難堪吧!”小魚兒一笑,望著蘇櫻,“我知道花無缺有個沒過門的妻子的,他對高姑娘那麽好,和鐵姑娘絕對沒可能……高姑娘脾氣大,我在,鐵心蘭可以說是為了我不擇手段。我和你走了,那就是鐵心蘭一個人難堪啊!”
“你想說什麽?”蘇櫻道。
“沒什麽,你這麽想鐵心蘭不好看,不會是……喜歡上我了吧?”小魚兒笑嘻嘻的臉,在蘇櫻面前放大了無數倍。
“你說呢?”蘇櫻偏著頭,笑嘻嘻的模樣讓小魚兒笑得更加燦爛。可是,他隨後就笑不出來了,因為蘇櫻給他膝關節的位置,狠狠來了一腳!
小魚兒痛得倒在地上,道:“我沒有得罪你吧?”
蘇櫻走遠了,她的聲音遠遠傳來:“誰知道呢?”
“女人啊!都是反覆無常!”小魚兒罵了一句,隨後道,“她是吃醋了吧!嘿嘿,我再去會會她!”
蘇櫻開心地回了家,卻發覺她家——振威鏢局裏頭,站滿了江湖巨頭,還聽得有聲音道:“振威鏢局,明面上是護鏢,暗地裏卻和山匪勾結,妄圖吞掉段合肥段大戶的財產,現在人贓並獲,還有什麽話說!”話說的,端的是正義凜然。
可是,蘇櫻自小在鏢局長大,她天生聰明,三流的武功楞是讓她練出了一流的感覺,是以小魚兒也打不過她。然而鏢局功夫最高的她,看到屋子裏的江湖巨頭,還是不敢妄動,而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,觀察後續發展。並不是她被那些“正義凜然”的話給迷惑了,而是裏面的人比她厲害得多。她暗自思忖,鏢局的人,素來老老實實做生意,絕對不會做這種事。那麽,到底是誰要和振威鏢局過不去呢?
她正在思考,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,原來是小魚兒。他也看出了事情的嚴肅,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,默默地陪她躲在一邊。
他們看到裏面坐著江別鶴、江玉郎父子,兩人口口聲聲“為了武林正義”如何如何的,那種虛偽的做派,讓人看了惡心。小魚兒和蘇櫻一對視,同時心道,不會是江別鶴派人劫走了鏢局要保的貨物,然後栽贓到鏢局身上吧。可是他們都在疑惑,要是在鏢局搜查到了貨物,那江別鶴還要怎麽私吞?
小魚兒突然想到,“是了,他們可以這樣做一次,人人都以為‘江南大俠’俠義無雙。過些天,再來群匪徒,這大筆的紅貨,又不見了……”
蘇櫻笑道:“自然是進了江別鶴的腰包。”
兩人先是一笑,然後又是同時嘆氣,他們固然想通了其中關節,可是沒有證據,也無法指證!眼見得鏢局的人,每個人都在努力解釋經歷的事情,可是每個人都在快要揭露真相的時候,就莫名其妙死了。情況如此危急,他們也顧不得了,小魚兒拿出蘇櫻給的霹靂雷火彈,沖了進去,一扔,現場一片煙霧。這時候,蘇櫻喊著,“爹爹,幾位叔叔,快和蘇櫻走!”
他們一路狂奔,後邊的追兵實在無法擺脫,蘇櫻上氣不接下氣,道:“怎麽辦?”
“去找花無缺!”這是小魚兒唯一能想出的辦法,於是他們一眾人浩浩蕩蕩奔向唐孟冬的別院……
“無缺,你還真是……”唐孟冬看著一院子的人,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“大姑父,不要怪他,要怪就怪我好了!”小魚兒拍著胸脯,道,“花兄這麽一表人才,那一定都是大姑父教出來的。花兄如此不凡,想來大姑父也是不同尋常之人,對於這些可憐人,一定會有憐憫之心啊!”
“小魚兒,你倒挺會說話。”唐孟冬笑笑。他還沒說別的,就聽得外面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,然後就是一個個身影,用輕功掠了進來,還叫罵著“還不快快出來受死!”
可惜,周府的陷阱不是蓋的,這些人很快就很狼狽地被捉住了。小魚兒看得目瞪口呆。
花無缺笑笑,“要來我們家,就要從大門進,乖乖遞上拜帖。亂闖可是行不通的。”小魚兒和蘇櫻都是吐吐舌頭,還好他們今天是上門拜訪的……
那些被抓的武林人士,還在不住罵罵咧咧,什麽“陰險狡詐”,什麽“同狗官勾結”,都冒了出來。邀月正好走出來,聽到這話,大怒,一掌揮出,那些人都是同時吐了一口鮮血。
這些家夥這下子都不敢說話了,只有江別鶴一個人還強作鎮定,道:“在下江別鶴,敢問這裏的主人,為何要窩藏犯人?”
邀月冷冷不回話,一副“你們都是塵土”的姿態。江別鶴這些年沒少被人奉承,邀月的態度,讓他內心大大著火,他重覆了一邊剛才的話,但是聲音大了些,昭示了他的怒火。
唐孟冬道:“誰是犯人?”
江別鶴把鏢局的事情敘述了一遍,指著院子裏的人,道:“他們便是。兄臺若是不交人,那便是同流合汙,我們雖然一時不敵。可是正義常在,我們一定會討回公道的!”
我擦!江別鶴說話,居然比他這個做官的,還要冠冕堂皇!這讓唐孟冬這個混跡官場多年的人情何以堪!唐孟冬繼續道:“犯人?你們都是什麽人?有何資格審判?本官沒記錯的話,在場的,沒有衙門的人吧?不如本官把這個案子發到六扇門,讓他們好好審審。”
“閣下是?”江別鶴連吃了幾個軟釘子,疑惑起來。他想,目前他正在找路子,和據說要來南巡的欽差大臣唐孟冬搭上線,到時候,有了這條線,再狠狠整治這個敢和他唱對臺戲的狗官。
“本官唐孟冬,奉皇上旨意南巡。”唐孟冬道,“江別鶴不愧是‘江南大俠’,連官府的人都驚動了。”他一揮手,大門打開,一群衙差打扮的人一起行禮。這家夥還挺能掀起風浪的,追擊的時候,還要扯上官府中人,好仗勢欺人。
唐孟冬亮了作為欽差的信物,當地的知府等等都乖乖下跪。
江別鶴好不氣悶,小魚兒簡直就是他命中克星,居然先於他認識了欽差!讓他在官府的線路,也沒法發揮預期的作用。他怒火中燒,本來唐孟冬是在人群中說話的,他沒看清唐孟冬的真容。現在,唐孟冬站到了最前面,江別鶴悄悄擡頭,看到了唐孟冬的形貌。居然和江楓一模一樣!
江別鶴大驚之下,喊了出來:“江楓!”
唐孟冬故作疑惑,問:“何事?”
“回大人的話,武林草莽之人,大多粗俗,望見大人尊容,一時激動,失了禮儀,也不是不可能……”知府一面上前賠笑,一面心裏恨江別鶴恨得牙癢癢。雖說他這些年從江別鶴手裏沒少拿好處,可是,這種上不得臺面的盟友,還不是像舊衣服,想扔掉就扔掉?
“江楓大俠是草民的救命恩人,草民還因為他,給自己的兒子起名‘玉郎’。今日發現唐大人長得像江楓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又挨了邀月淩空一掌,江別鶴這下子直接倒在地上,站不起來了。江玉郎則是躲在一邊,假裝和江別鶴素不相識,根本就不管不問。不知道江別鶴對於這樣的兒子,心裏怎麽想?
“本官不管江湖事。”唐孟冬輕飄飄的一句話,把這些家夥都打發走了。朝廷出馬,江別鶴這次,什麽也撈不到了。
小魚兒還不走,他走到唐孟冬面前,激動地大聲道:“你真的是唐孟冬?”後面邀月已經是淩空一掌飛到,直接把小魚兒打飛出去。
蘇櫻規規矩矩道:“都是小民,不識禮數,還望大人見諒。”
唐孟冬道:“無妨。”
小魚兒起身,問道:“久聞唐大人能知未來之事。在下冒昧,敢問唐大人一個人的下落?”他盯緊了唐孟冬,這個人長得像他父親,會不會和他父親有什麽關系?當年會不會還有什麽錯綜覆雜的內情?他仔細看著唐孟冬的一舉一動,想用這種方式,更多地了解他未曾謀面的父親。
唐孟冬一邊笑,一邊道:“小魚兒,你問的可是江琴的下落?”
小魚兒驚喜道:“正是!”本來他和蘇櫻,都是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夠預測未來,可是唐孟冬的一語中的,讓他們心中有了敬畏,有了期待。
“我們爹爹憑什麽告訴你啊!還有,你要記住,是江楓長得像爹爹,不是爹爹長得像江楓!”人群中的無憂和無劍出聲了。這一點弄錯了,在周府,就等著死吧!
“在下的失禮之處,還望唐大人海涵。”小魚兒立刻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。他規規矩矩行禮。為了知道江琴的下落,他願意做很多事,更何況只是簡單行禮。
“這事情,從哪兒說起呢?”唐孟冬開口了。
85
從哪兒說起呢?江楓和江琴的恩怨,各種豪門宅鬥?唐孟冬懶得講。江楓落難被憐星救了,然後各狗血三角戀?唐孟冬實在講不來這種事情。江楓之死,還有燕南天和如月大破案?他只有對著無憂無劍這個年齡的小朋友,才會說這些故事。他沈吟著,要不就看小魚兒怎麽問吧,小魚兒問什麽他回答什麽,其他的,留給花無缺去解釋。至於花無缺,唐孟冬心想,孩子大了有時候心思真難猜,怎麽還不把事情告訴小魚兒呢?這樣子天天追殺小魚兒,很有趣麽?
小魚兒終於按捺不住,先開口了,“在下聽說,當年是江琴害了在下的父親江楓,這一點,有燕南天大俠的調查為證。可是後來,江琴還是溜走了,燕南天大俠為了找他,去了惡人谷,卻不料那是個詭計,燕大俠還受了重傷,在惡人谷一躺就是十幾年……”素來神情散漫的小魚兒突然嚴肅起來了。
唐孟冬看著神情很嚴肅的小魚兒還有花無缺,道:“送你們四個字,‘煮鶴焚琴’。”他也來點神秘風好了,這樣子似乎更加有神棍的特質。他恍惚記得,好像某一版《絕代雙驕》的電視劇裏頭,就是用“煮鶴焚琴”,來解釋江別鶴改名為江琴這件事的。
小魚兒和花無缺同時看向對方,他們本來心裏就有所懷疑的,他們一直覺得江別鶴和江琴有種聯系,現在總算得到了證實。只不過,小魚兒看到花無缺凝重的神色,似乎有了些猜想。
“無缺,你家大姑父和我爹這麽像,我們到底……有什麽關系啊?”小魚兒沒敢問唐孟冬,因為旁邊邀月的氣場太強大,他只是小聲問花無缺。
花無缺笑了一下。
“你別光笑啊!”小魚兒道,“我爹和你大姑父,不會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?”
“你要是在大姑姑面前這麽說,她一定一掌拍死你。”花無缺搖搖頭。可惜,武功高的人,一般耳力也比較好,邀月聽到了這句話,一掌揮出,小魚兒像斷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。這家夥倒在地上,吐了一口鮮血。
“其實大姑父和爹,沒有任何關系。”花無缺過去查看傷情,發現小魚兒居然沒多大事。他想,也許小魚兒該改名叫做“小蟑螂”,這生命力多頑強啊!他並不知道,小魚兒在惡人谷,因為神醫萬春流的緣故,天天要泡藥浴,時間一久,自然是很耐打了。
“沒有任何關系?怎麽可能?你大姑父和我爹長得像,也許是巧合,可是你也和我爹長得像啊!”小魚兒苦苦思索著,“我還一直以為,唐大人和我爹,有點什麽親戚關系,咱們也是親戚,所以長得像……”
邀月冷冷瞥了一眼花無缺,警告他,不要讓小魚兒說出什麽她不想聽的話,就回去了。唐孟冬自然也離開了。
“不對,剛剛你稱呼我爹是‘爹’!難道你和我是親兄弟?”小魚兒終於找到了答案。
“不愧是小魚兒!”花無缺道,他把當年江楓受傷被憐星救回來,憐星如何愛情破滅,江楓和花月奴私奔如何被害,還有後來燕南天調查的詳情,都告訴了小魚兒。
“你家小姑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麽?幹嘛還要追殺我!”小魚兒表情上故作淒涼,“你也是啊!明明咱們是親兄弟!你怎麽能……怎麽能……”
“其實,我小時候是聽小姑姑說過一次這句話,可是後來她嫁人了,這件事也就再沒有提起。我追殺你,不過是覺得你東躲西藏的樣子有趣罷了。”花無缺笑了出來。
“也是啊,當年你小姑姑收養你,不就是為了給江楓留個血脈麽?追殺什麽的,也算不得真……”小魚兒喃喃念叨著,“我真蠢,真的,居然以為你真的要殺我……”
蘇櫻笑意盈盈,走上來,道:“我做了午飯,要不要去吃一點?”
小魚兒看到蘇櫻,一跳老高,道:“臭丫頭,你相公被人追殺來著!你居然有心思去做飯!”
“不然呢?你吃什麽啊?”蘇櫻偏著頭,笑嘻嘻道,“正因為我是個賢惠的娘子,才給你做飯,想著你要是被人打傷了,還能吃點東西,恢覆恢覆元氣。”
“你……”小魚兒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“蘇姑娘似乎已經知道,我和小魚兒的關系了。”花無缺給蘇櫻能夠悠閑做飯的行為找到了解釋。
“說!你怎麽知道?”小魚兒故作兇狠表情。
“你要是這麽兇,我一不高興,就不說了。”蘇櫻做出要走的樣子。
“別啊,到底怎麽知道的,說給我聽聽啊!”小魚兒覺得自己在這件事裏,像個傻子似的被耍來耍去的,想知道別人怎麽看出來的。
“因為,喜歡看江湖美人榜,移花宮出的那個……有人說,‘玉郎’江楓的長相,比楚香帥、小李探花還要動人三分……也有人爭論,江楓長得好又如何?還不是……看不到了。如果真的想看的話,江楓同今上的伴讀唐孟冬唐大人,倒是很像……”蘇櫻說這話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?我今天也知道了唐大人同江楓容貌相似,我和無缺容貌同江楓相似……”小魚兒道。
“後來,美人榜上有人說,唐大人有個侄子之類的親戚,容貌同他很相似……因此有人猜測,這個侄子,會不會是唐大人的私生子之類的。可是,有人仔細調查了那幾年唐大人的行蹤,那時候他和唐夫人在給他們的父親守孝,周圍的人夠可以證明,他們沒這種可能性,孩子……是某一天突然抱回來的……”蘇櫻道。
“你查閱了江湖小報上,關於江楓之死的時間,發現和這個對的上……”花無缺道,“蘇姑娘很聰明。”
“花公子謬讚了。江別鶴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吧?他可是從來不看江湖小報,美人榜什麽的。”蘇櫻捂著嘴,笑了。
“也就是說,在沒人告訴我之前,在這個院子裏,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了?”小魚兒一臉震驚,“這讓自稱為‘惡人谷第一聰明人’的我,情何以堪啊!”
說話間,他們到了飯廳。
“花公子,這份是你的。還有,小魚兒,你的!”蘇櫻端上了飯菜。
小魚兒看看花無缺那份,糯米排骨、蜜汁釀蝦球、絲瓜毛豆、涼拌藕、鯽魚豆腐湯,規格不錯。在看看他自己,剁椒魚頭、酸菜魚、紅燒魚、松子茄魚、蔥煎魚、鯽魚豆腐湯、魚松、魚片……
小魚兒大叫起來,“為什麽我這份都是魚啊!而他……”還伸手指指花無缺的菜。
“因為我恨不能某條臭魚死掉,又不能真的動手,就只好多殺幾條魚了。”蘇櫻烏溜溜的眼珠,顯得分外可愛,可是看在小魚兒眼裏,那就是蘇櫻不知道又在想什麽主意捉弄他了。
“其實……你飯做得挺好吃的,要是下次,能少些魚就好了。”小魚兒訕訕,道。
“那要看我心情。記得討好我啊!”蘇櫻笑笑。小魚兒已經被她搞得啞口無言。
趁著蘇櫻收盤子的空檔,花無缺道:“也只有蘇姑娘這樣的女孩子,才能制得住你。你們果然是歡喜冤家啊!”
小魚兒冷哼了一聲,眼睛卻不由自主,向蘇櫻的方向多瞟了幾眼。看到這情景,花無缺笑了起來。
吃晚飯,小魚兒和花無缺兩個人,都是急匆匆奔出去,想要找個法子,給他們的親生父母報仇。
再說說另一邊,江別鶴因為“擾亂地方”的罪名,被關進了大牢。他慣於見風使舵,靈活多變,素來是在哪裏都吃得開,這麽多年來,還是第一次受這種罪;而且,他做了十來年“江南大俠”,走到哪裏,無論真心還是假意,反正人們都是尊敬他的,可現在,隨便一個小卒子,都能對他呼來喝去,他心中痛苦的感覺可不是一般。
更何況,江別鶴還挨了邀月兩掌。這兩掌可不是蓋的,他現在渾身都疼,可惜大牢裏,絕對不會提供什麽燕窩魚翅人參熊掌,“江南大俠”也只有乖乖挨著。而且,作為“特別關照”的對象,隨便一個獄卒,都會對江別鶴拳打腳踢,這讓本來傷還沒好的他,痛苦不堪。身體上的痛苦,讓江別鶴受到更多的煎熬。他現在是處於虐身又虐心的狀態,不可謂是不慘,他心裏的念頭也更加黑暗。
江別鶴憤憤想著,江楓哪怕是死了,也還不讓他好受!江楓這個賤|人,真是禍害遺千年!他這輩子,就是因為江楓,才活得這麽不堪!他好容易害死了江楓,居然還冒出一個長相同江楓相似的人,來讓他吃虧!唐孟冬,又有多了不起呢?他總能找到破綻,讓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!江別鶴靠著墻坐著,望著鐵窗外的天空,心裏咆哮著,只要是長得和江楓像的人,都該死!也註定會死在他的手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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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著徐徐吹來的晚風,江別鶴回憶起了往事:他其實和江楓是同父異母的兄弟,只不過不同的是,江楓是嫡子;而他的母親,據說是個妄圖攀高枝的丫鬟,因為在內宅不安分,被活活杖責而死,他也在那個女人死後的七天“死”了。說是死了,其實只是被夫人賣掉了,誰能想到,不到四歲的他偏偏還記得一些事,仇恨在他心中燃燒著……
他後來又被買回了江家,這真是個絕妙的諷刺!江別鶴開始醞釀起了覆仇行動,可是,那時候的他和江楓,明顯是雲泥之別,他只有按捺下來,慢慢籌劃。他要做人上之人,要人尊敬,要人敬畏!
他終於等到了機會,那一年,江楓被仇家追殺。他本來都有了一個完備的計劃,可以讓江楓身敗名裂地死去,誰想到,移花宮橫插了一杠子!江別鶴還記得那時候的心情,他恨不能,讓所有對江楓好的人都死掉!比如移花宮,可惜那時候的他沒有這個能力(其實他現在也沒有)……
機會沒有了,那就只能等下次。誰想到,江楓居然惹惱了移花宮主!江別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布局,卻不料人人傳說起了“燕南天寶藏”,他想,就算是殺了江楓,他以後也只能默默無聞過日子,倒不如搶到這筆寶藏,這樣他有了錢,有了武功,還不是能夠橫著走?至於江楓,這家夥的死唯一的貢獻就是讓燕南天和移花宮對掐起來,成全他江別鶴的脫身!
可是他沒想到的是,移花宮居然會和燕南天合作,查出了他!要不是他狡兔三窟,一定早就成了一具枯骨!可是,“江琴”這個名字,已經背上了謀害江楓的名聲,而且,他那時候一度以為脫身無望,把他和江家的恩恩怨怨和盤托出了,所以,“江琴”的來歷也是人盡皆知!他有好幾年,都是心驚肉跳地閃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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